昨晚在亲家那里喝酒,谈到尽兴处总是难免回忆校园里的纯真生活。有时候,真的觉得大家都是守旧的人,因为情感上的某种归守是如此地执着!只有在涉及将来的时候,因人而异的人生经历才会有着太多的不同甚至于借着酒兴而大声辩驳,当然最后谁也赢不了谁。就像我和宿每一次见面总是不停地开玩笑一样,反正是每次都没有吵出一个结果。
早上,很早地亲家就回老家扫墓去了。我还在床上躺着。不过,醒觉之后心头泛起一些涩涩的情愫。时常标榜自己是农民,可我连今天是“清明”都不知道,其实又何止是“清明”,无论哪个节气其实我都说不出来。前年还闹过笑话,因为没回家,“除夕”那天小翠打电话叫我过去时,我竟然不知当天即是“除夕”,笃认为还要过两天。呵,自己也无言了。我是农民的儿子,但你如今要问我什么时候插秧?什么时候收红薯?什么时候玉米进屋?什么时候土豆下地?我全答不上来,要较真儿的话也只能说些个模糊、大概之类的定语来掩饰自己的忘本!呵,这年头有假文凭也就可以有假农民!如今回家时,母亲有时还会因为我的语言而发两句牢骚,说什么语调变得怪怪的,很假。当然这样的要求实则有些牵强附会,说什么“乡音未改鬓毛衰”在我看来那其实是不可能的。所谓入乡随俗,在一个地方呆久了,即便本来是多么地陌生,但语言总是会交融的。能留住乡音的本真就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了!不过,我亦不能反驳,道理不通,但情感大同。归根结底,自己还是变了很多。
有些事不可能忘记,只是自己也忘了提及。就像亲家回去扫墓,我也就自然想起了我那天国的的阿公,对于另一边的父亲甚少记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当时毕竟太小。有些时候不愿意回忆还是因为不愿回想那久远的辛酸。但是长辈们的好,自始至终那是不能忘也不该、不敢忘的。在那样的年代里,记忆也许就只是一颗水果糖,一个米糕,或者一只冰棍,或者一两分硬币,更可能就只是坛子里那陈年的老咸菜。好像都和吃耍有关,其实也不尽然。因为 80 年代生的人,在之前的童年里快乐的定义也就只是如此,就像年年过年都希望有鱼有肉,更有新衣服。上代人对于孩童的关心体现到细微之处也就是为了让孩子吃饱喝暖。所以,唯其不能忘的物件自然而然地替代了最美好的记忆。当然,最忘不了的还是老人们弥留之际的无限疼爱与眷恋,当然也有亲眼所见的他们所承受的难奈的苦痛。所以,在缅怀的同时,又难免地感伤。生命,多么脆弱的个体。一旦逝去之后,不管是归尘还是升天,总难免流入记忆里的洪荒。既便有所眷恋,即便想要追忆,物逝人非又岂只是多情可以唤回?
物非物,人非人。忘本也好,追忆也罢,其实都是想着在心灵的最深处找到某种慰藉。一切的源头始于离开,或者流落到这陌生的城市。也许,是到了在老家之外再安一个家的年龄了。如果一点一滴,无微不至的感动在生活的周遭,那么记忆就永远自然地存在。幸福,也许就是对往生者最好的怀念!换一句话说:斯人已去,我们要做的其实就是对身边的人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