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维尔作古,有人去了捷克使馆门前献花。金将军病殁,于是有人提议要去鸭绿江边放一场烟火。如同流星划过,远去的人终是离开了,而被不同的人们用不同的方式吊唁。尽管千里万里的相隔,这时候,我才仿佛真切的感受到我们是在一个地球村里活着。但我得实事求是的承认,无论是后极权还是东朝鲜,我都只是一知半解语焉不详更不敢鹦鹉学舌。所以,一时之间很难适应,不知道该以一种什么样的表情怀念或是庆幸什么?
所有的雷同,斗争、境遇、主义抑或信仰往往都是基于一种欲罢不能的向往。
当年,国父孜孜以求的五权分立很科学,三民主义也还不错,但是不管蒋公还有同志们怎么努力,到今天也只能在台湾那小岛上蜇伏挣扎着延续。曾几何时,无产阶级也很激情,社会主义也有着许多难兄难弟,但是在那什么沙文大棒之下,死的死,伤的伤,活着的也已然掉了魂。沧海桑田,从无产变成了巨贪,还“苟富贵勿相忘”那些遥远的非洲、印度支那兄弟和东北亚人民,只是到了现在才突然发现老朋友们正一个个地上船远离。即便如此,还有人在意淫,在一个所谓不折腾的年代,还真有人笃信世界人民大团结,这份坚持是怎样崇高的革命理想和深厚的同志感情?果真是这样,我可能还真就相信了某天PLA一定能够占领巴黎,至少在现代战争3里巴黎它也不过尔尔……
无论资产阶级、无产阶级还是现在的各种颜色革命,成功与否,其最终目的始终都是在觊觎权力。成王败寇,一朝得势后又无法遏止地分食而肥,再腐朽没落直至最终被后来者葬送。这是食物链和物竞天择铁打的自然规律,斗争从来都是必须,与种族、阶级甚至意识形态先进与否可能都没有半点关系,就只是因为不满和不公平,哪里有压迫哪里也就有反抗!而哈维尔只是在适当的时机告诉人们,即便是权力这部机器显得如此暮气沉沉,它也有着自己的惯性和惰性,势能衰落的时候维持稳定照常运转的基本条件就是像抹黄油打润滑油一般的让各处充满恐惧和谎言。于是,不管它什么社会哪个国家哪门子主义,至少都一样的处在一种貌似和谐稳定的岌岌可危中。很多人会不由得频频颌首,因为可能我们身边所处的这个社会、那些人物、冲突和事件,甚至于东边邻居家那点破事儿,都无一例外地在一次次加以证明——权力才是真理的核心。
当我们一旦发现到处都是假象,当我们始终被莫名的恐惧萦绕,那么在不安与盲从的沉默之中,我们都得表现出一种顺伏,哪怕这也只是假象。就像周厉王治下的国人们,学会道路以目……
我们戴着口罩,走在路上。突然听到有人死了,有人惋惜,有人开心!普通如我们,怀念或是庆幸都好像是依稀看到了某人背后似曾相识的经历和背景,感同身受。同样的六七十年,同样的经历过1989年,同样的计划又同样的开放,但是风云变幻个中结局却有着千变万化,直到今天。我们依然还在路上,还是不敢大声说话!但是大抵人们又都是特别乐于学习也善于寓意表达,所以我们会去缅怀或是戏谑别人家的往生的别人,是因为在自己家里的那蛋蛋的忧伤和窘迫,没办法才只有溜进别人家的花圃或是厕所里众生喧哗。这与人性无关,但又的确出自良心,这是一个荒诞的社会里并不荒诞的“罪行”!也因了这前恭后倨言行不一才恰好说明人们并不是一直麻木着药石不灵,其实每个人都十足清醒,在一定程度一定范围,至少在互联网上的某个角落,从小处着手,很多很多的人在凭良心讲真话,虽然也有可能是很婉转很牵强的表达,可无庸讳言改变的种子它正在一点一点地发芽……
哈维尔死了,最后其实是死在了他身后的花丛中。金将军不像他父亲没坐过也没用步枪打下过飞机,终于死在了他钟爱的火车里,是以斗士得以善终,独夫得以寿终,这恐怕是最好的结局。至于,明天会怎样?地球村的村民其实没那么伟大,他的国是不是理想国,似乎不在我们的缅怀或者戏谑里。我们的所有憧憬其实远在周朝,盼望某天某人也可以被“流于彘”。或者近到将来,希望也能够出现“一个赤手空拳的平民百姓就可以解除一个武装整师”的奇迹。有理由相信,我们在怀念或是庆幸的其实是即将到来和逝去,注定的拨开云雾见天晴。年轻,活着的人们,总是要继续!
所有的怀念或是庆幸,貌似事不关己,但是设身处地绝对真心!
有的人死了,有的人也会死,但不知道会不会有好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