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梦想吗?”
啪,反手就是一耳光……“
你怎么能问中年男人梦想呢?冒昧的家伙。”
这是我刚刚刷到的一个短视频里的剧本台词,这话其实我也很想扔很多人脸上,因为每每问出这话的人,十有八九居心不良。奈何,心里纵有一万匹草泥马飘过,也只能默默腹诽一句:“关你屁事!”
大风车
风车车什么的其实我也无感,总觉得山羊坪的没有寺院坪的好看。所以这都立了好几年了,我一次都没上来过。

我不算一个特立独行的人,但也不是随波逐流的家伙,我要出门也绝对不是因为“那远山呼唤我”。兴之所至,顺道顺风,多数时候都是在打酱油。
这不最近一直在闭门造车,许久未曾出门了,石头突然打来电话把我从“四脚山”上赶起来,说要带我去山王坪看风车看菜花。我要不是意兴阑珊,不然至于家门口的风景也从来不曾光顾?因为我要去的地方,一定是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我!但如果只是顺路,那就什么都无所谓了。

山羊坪不是山王坪,一字之差,从“四脚山”翻到了水井山,当梦想终于照进现实,这种峰回路转的切换模式,本来就有够蒙太奇。但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既然来都来了,我想去山脚寻将军墓,可石头又表现得兴致缺缺了,那就只好留待下次单独计划再打米。
眼前风景,大开大合,如果没有后期滤镜加持,其实也挺平淡无奇的。

风景与人无异,情人眼里才能出西施,美丽不美丽的关键还得视乎阅者心境。奈何这些年某人一贯倒霉催的路数,其实看啥都一个鸟样。所以,照骗,不过是自欺欺人咯!
我眼里的风景和别人看到的不一样,其实也是一种暗示,我还有梦想!我还没有绝望!
总有一天,总有一道光,会打到我身上。
石盆牌坊
菜花,去年拍过,我就不想再拍了。不喜欢做无意义的重复!所有去过的地方,我都不喜欢“糊二火”。除非再给我一个美女,呵呵。
但好整以暇,路过山王坪镇上的时候,居然又有新发现……


无数次去往经过,我连山上某处有根石桅都知道,却竟然没有发现鱼泉场(山王坪镇)背后,还藏着这么一对真家伙。也算是捡着一条漏网之鱼。也或许,之前看到过却没在意,忘记了。毕竟若干年前我对文物古迹这块也老实没有兴趣,所以才会忽略身边这些惯常风景。只缘身在此山中嘛!


此处名为石盆,就在鱼泉桥桥头西面山上,观其形状,我想所谓石盆也许是指脚下的小溪从巨石罅隙里汩汩流出,于此处石滩上正好形成的一个小水潭。当年没有公路从此经过,想当然的一个“石盆”特征就会很明显。
可明明是石碑,但文保牌上却称之为石盆牌坊,无疑这便是一组节孝碑咯。


但节孝碑现仅存一通,从字迹人名判断,边上另一幢六棱碑实为功德碑,因为风化漫漶特别严重,具体功德是为立碑旌表还是铺路修桥,则不得而知。反正桥与碑都在眼目前,两者兼而有之亦无不可。
我们已知鱼泉桥建造于嘉庆年间(1796-1820),便不难推断出节孝碑的大致年代。尽管没有款识,但两者皆为清代之物,无需查证,它也脱不了干系。


节孝碑与功德碑材质均为水江片区常见的石材,我们当地人称之为龙牯石,但此龙牯非彼龙骨,并非动物化石,而是当地盛产的一种质地非常坚硬的青石即花岗岩。所以面对如此规则的肌理变化,表面风化成絮状祥云一般的,不说是我平生仅见,但也确实少见多怪了。
设想其成因,无外乎是地处鱼泉河河谷,风雨侵蚀与水气蒸腾的相互作用。但这股作用力的形成历史应该不长,因为石碑与脚下的巨石皆为同样肌理,意即是说它们大概成型于最近的两三百年间。
大抵,还是工业酸雨所致……

这肌理,说是人工雕琢我也信的。
也惟其如此,我们在碑身上面找不到任何款识。就算大字其实也识不得几个!根据笔画笔触,我和石头当时也认了半天才堪堪认出了“晏理(富/荣)之妻”数字。回来后经过再三辨认,结合节孝碑的性质再查找相关资料,最终我才得以确认全文当为:“旌表晏理荣之妻周氏节孝”。
有了人名就好办嘛。经查,晏理富与晏理荣皆有其人其事,但有其妻周氏记录者,那就只能是晏理荣了。不过,语焉不详,民国《南川县志》只有一句:“晏理荣妻周氏,事实失传,名载府志。”道光《重庆府志》也只记录了一句,还与多人并列:
陈何氏、吴万贵妻郑氏、吴纯元妻潘氏、郝继昱妻唐氏、傅能扬妻袁氏、晏理荣妻周氏、郝长应妻刘氏,以上祀节孝祠,事实无考。


其人其事,不得确切,而边上另有一空槽,应该还有一碑缺失,所以我才说这是一组节孝碑。但到底是周氏一人两碑?还是另有苦主事由?我们也不得而知。至于此碑下落,大抵不是修桥铺路,就是砌屋垒圈咯。
三碑同立于一方巨石之上,碑前还凿有石级,不知何故?平坦如斯,其下临潭,如今看来所谓断头路是也,这几步石阶属实是有些鸡肋。有且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当年古道从此蜿蜒经过。这俨然也是一种惯例成因,牌坊或石碑,一定得当道不是?

举手之劳又近在咫尺,下来时我还是顺带手,终于给鱼泉桥拍了张“正装照”,以备他日不时之需。想我之前总结南川廊桥那篇文章,还是找同学转了两道关系,托人现拍的呢。结果我并不满意,不过聊胜于无,呵呵。
回来后,我又后悔了!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都这咫尺之遥了,我居然没去踏桥读碑。想来还是潜意识觉得她不重要……
鱼泉河,场左,桥下洞中多鱼,故以名河。
每次一提到鱼泉河、鱼泉桥,我便对鱼泉镇改称山王坪镇多有怨怼。泉以名河,河以冠场,身边物什本来挺有诗意和情趣,为个所谓旅游发展非要改头换面。这就好像后老汉非要娃儿改姓一般,装逼想要装个大的,结果却又永远不愠不火。要我说,完全就是吃饱了撑的!

最后,回到水江街上吃面,石头他还没有见识过乐善桥,于是便又带他下了趟桥塘。说了不喜欢“糊二火”的,但我到底还是没忍住,手机怼着龙头又来了一张……然后打道回府,各找各妈,早完早刹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