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时分依然六根未净,不是因为新年兴奋睡不着而是因为去年实在睡太多。脑子里天马行空,在总结,过去都干了些什么?在思考,现在或是以后该干点什么?庸俗,却又年年不由自主地憧憬和向往……
其实我早已厌倦了年复一年的总结重复,感觉时间就像凉白开一样的扯淡,喝下吧感觉不出有个啥滋味,不喝吧那后果怕是比喝了蒙牛还要严重。生不如死是挺可怕,但那其实也只有死才更让人可怕不是?所以惯性如常,这年终总结或许就像生理周期需要一般,哪怕是流于形式也得吞口唾沫解个手,要不然真来个憋将不住,还真无法想像自己哪天内爆崩溃的样子会是怎样?
2011年,倒霉催的一年,终于过去了。我没法像那些成功人士一样的数出个一二三四五六点来,因为我的生活的确庸碌到乏善可陈,只能是苟活,想到什么就说些什么。我只道自己是个凡人甚至什么都不是!人心不同如其面,如果非要说我与常人有何不同,那可能就是我比常人要懒,更懒得出奇还不要脸。所以虽然嘴上总是埋怨这两年命运气数如何如何,但是其实自己知道一切都是自作孽不可活!有过很仔细地回顾这些年来的经历,上学这事没法说,不努力的人会有什么样的成绩?拿个野鸡大学的文凭还没有唐骏的硬通,所以都不稀得说了。其实要说工作或事业也更没法说,但从2002年毕业至今,九年了,这段时间也不是真空,也不可以略过不表。于是,开始仔细地回想,从来没有过的仔细地回想,从能找到的所有文字记录里边回想。即便早有了心理准备,但我还是被自己给震惊了!我的天啊天,写下那些文字的人真的是我么?千篇一律的故事情节重复着一样的哀怨和忧伤,感觉自己好像从来就是生活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坐困愁城,不见天日。真的,我自己都忘记了我有活得这么惨状凄凉!所有的文字除了嗟叹就是怨念,像长舌妇又像孔已己,每天的叨叨和意淫却又从未曾改变过什么。说到底,我可能也就是一个脖子上吊个大饼躺在床上边吃边等死的货。
囚自己的牢,坐井观天,最后却又死在地上……
我太懒了!太闲了,闲得蛋疼。这么些年我甚至都找不到一个理由一件事我有真正为之坚持努力奋斗过。刚毕业时第一个月拿1200块工资,打开始心里就想着:“好吧,那我就做1200块的事情。”后来两千、三千、五千……我发现我的一个月其实可以无穷大,因为我好像总有没使完使全使尽的力,有没干却可以干的更多的事。但我的一个月其实又恐怕无穷小,九年的韶光,我的工资浮动的倍率和机会实在太小也太渺茫,到了现在也没能真翻出个像样的几番,实现传说中的奔小康。唯一聊以自慰的可能是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方式做个码农,然后可以拿普通农民工一样多的工资,也算是不好之中的好,毕竟我付出得那么少。不过现在不是了,比刚毕业还不如,失业赋闲的人每月1200块也是没有的啊!全靠等雨捡天水似的接几个单子和到处不停的差借度日。
我太没定性了!九年之中,总是不停地跳槽不停地失业,最长的干过两三年,最短的只有一个月甚至三天。个中理由牵强附会实在太多:嫌钱少、嫌事多、嫌老板不好……反正只要不合心意,二话不说立马拍屁股走人。也不总是我炒人,也被人炒,还炒过两次鱿鱼,两次被炒的原因出奇的不谋而合,不是能力不济,都是嫌我做事拖沓慢。原来,不只是我聪明啊,想着拿多少钱办多少事。精明的老板会算计,一个人能当多少头牛来使。反正我就总是“好景”不长!这里这个引号想说明的是这好其实也不算真好,只是在一个稳定的范畴里的相对的好。我记性不好,数学不好,天生对数字年月份什么的样样记不牢,但通过检索博客日志我归纳算计出了我最近的一份工作是从2008年10月开始到2010年2月结束,然后8月底回老东家也就是干得最长的那家公司兼了大半年的职(每日半天)到今年5月结束,再然后有9月份就是被炒两次之中的一次,掐指数来有三天。也就是说严格的说来,我这次失业赋闲完全无所事事又是近两年时光。这个“又”说明曾经还有过,而且还更狠,兼职都没有啥屁事不干的瞎混两年。所以,毕业到现在我满打满算勉强全职工作的时间也就四五年吧?不能再算计心意和努力之如何,再算下去我可能就只得灰溜溜地逃回到学校里去了。我想我最后或许就剩下唯一有过那么一个坚持:那就是一直在设计和网络这个圈子里晃荡,没想也没敢想过什么转行。
所以,我这样的人到今天能混出个啥鸟样?谁都可以清楚!
我太悲催了!而且是自己一手造成的。我从2000年以后开始在电脑上码字写日记文章,2004年开始写博客,我没有确切地去总合那成千上万的字节里曾经出现过多少次像“倒霉”、“倒霉催”这样的字眼儿,反正我都已经习惯了它像我名字一般的如影随形。只要不顺利不如意,那都是我命不好,日记里满篇连月的是诅咒怨念和空想还有自欺欺人。像不开心了就不工作,不工作就没有钱,没有钱了就又会不开心,诸如此类的自陷自绝于一个十足悖论却又可逆的大循环。中间或许有过什么昙花一现的短暂清醒,但是很快又会被懒惰的惯性招安或是捉拿关进自掘自缚的坟墓牢笼,整个一活死人,没有灵魂,没有将来……
我不会承认自己没有能力!我想认识我了解我的人估计也不会这样说。我这种人发不了财吧,奔个小康该还是没有问题的?可是我就偏偏把这日子过得如此散漫,那么拮据。因为没有计划,从上学到这会儿,不止一次地出现过青黄不接饿得只能喝白开水的地步,虽然时间很短,很快就多云转晴。因为没钱,我曾经饥肠辘辘徒步两三个小时穿过半个城市到城市的另一边去收款,甚至2005年、2008年两个春节都没有回家,今年估计怕也是够呛。而我却也不能说自己负担有多大,因为包袱比我重,能力比我差的人多了去,但人家一样活得挺好。我只是盲目乐观,习惯放纵自己,明知不可为而偏要为之,我只是没法努力和没法坚持!堕落就像吸鸦片的大烟瘾,它让我沉沦不可自拔。后来,自觉不自觉的熟识的朋友们渐渐疏离了,家里的小妹甚至都顶数瞧不上我了,可我依然还是风吹不醒雷打不动。不是我脸皮有够厚,是我真的没想做或是坚持不下来,说不清的为何?
睡着的时候不断尝试挣扎自救,清醒的时候又不断尝试痛苦自戕,我这样的人无可救药!
说到自戕,突然吓出一身冷汗,想到前面才有一个熟也不熟的人因为各种困窘而自杀。我虽然一直有疑问:“为什么要自杀?为什么要自杀?”可内心知道,像我这般郁闷、这般矛盾、这般压抑,估计我也离死不远了。压死一头骆驼它也就只差那最后一根稻草不是?我不知道我离这最后还有多远?但诸如此般,年年总结年年难过,改变不了自己也改变不了生活。这日子似乎真没有啥盼头!
总结啊总结到最后就只得出了结论:我太懒太没定性太悲催,可能会自杀!
可我是真不想死!
2012年1月1日,我还不想死。等到传说中的2012年12月21日,我肯定也还是不想死。自杀和被杀都是命运无法承受之重,但是它又隐隐约约落在了心头。往事不可追,来日又无多,努力活着总是本能的吧?拼命挣扎总是必须的吧?都2012了,我他妈就和我口中一直念叨的命运悲催干上一场如何?横竖是个死,我想选择一个体面的死法,哈哈……
玩笑归玩笑,但我想我是真得尝试改变心态改变状态了。虽然这种疑是画蛇添足又徒劳无功的套话说辞说多得我自己都腻味了,就像弥漫在我博客里的那些深深浅浅的灰色调,堵得我胸口生生发疼想吐。真的是满纸荒唐言,一把心酸泪,庸人还挺自扰!可如果老是自己都觉得把自己给整憋屈了的话,那也肯定不是个事儿。谁不向往惬意美好的生活?说实话美酒加咖啡、金钱和女人、鱼与熊掌我哪个都想要,这梦忒不现实却又似乎一个都不能少。而事实上前面罗列这些年自己诸多不是,不是说我想来个罪己体罚,只是以为我终于该是有些明白,错之在我,错只在我!不能再为自己开脱找借口了。不过话说回来,只说去年的话我也不是真的啥事没干啊,至少还接过了那么几个单,虽然总不够我大手大脚地花,也用心做过那么一两个网站,只是努力还不够坚持还不好。我也不知道不确定接下来的将来会干什么又会做多久,也不能空口白牙地说太多,我都不相信我自己,说多了就又成了大话空话屁话。我只是想对自己说:该是还有希望?总有希望!
希望是大智若愚,希望是大彻大悟,希望是厚积薄发,不死的生命总会有一些闪光,哪怕只是萤火虫一般的光亮。
死生契阔,当然还是活着更好!
想活,想好好地活,那我总得做些什么?
诚惶诚恐,害怕又期待,能够改变我的2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