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一程,水一程,关山千万里,风雪夜归人。
古道走多了,也讲了有好多期了,貌似该要结束,但是想想走了四十天都没有走出大重庆,肯定还有很多东西是来不及,没注意或者说被遗漏的。凡夫俗子,市井之徒,起于乡愁,止于阡陌,我们终归翻不过一座自己捏的五指山,就像在路上我们也一定会和自己相遇或者说重逢。
“来易来,去难去,数十载的人世游……”
所谓“道不同,不相与谋”,但如果路还是那条路呢?自然就是形形色色的遭遇和路人不同,所以我会想到沿途经历的许多人物和故事,所以我又决定再水一期,不为经历,但有缘起,就是我们在寻访古道过程当中,搜索沿途古井的时候,一些个感同身受。
所谓人间,所谓市井,有人就有路,有路必有桥,但是走遍千山万水才发现我们最容易忽略的一条其实才是必须,那就是有路就该有井。我们不是鱼,可是离了水依然活不了,所以古道迢迢其实也离不开水的滋养,就像璧山鼓楼沟里的这眼井,依然被现代人奉为至宝,那么多那么远的爬坡上坎或许只为香茗一杯,这便是城里所没有的,故乡味道。
永川城外的凉水井,就算埋了再高再厚的土,总有人不曾把它遗忘,垒高高,盖个帽,一台抽水机泵起来的就是一段古今随想。
凉水井附近还有一眼井,就在某个民居的屋后,而当年在两井之间还有个酿酒坊。水酒水酒嘛,渴了喝凉水,累了喝烧酒,这或许便是古道上的贩夫走卒当年心心念念的滋味。
永川双石镇耗子沟附近的两眼古井,其中一口,据说淹死过小孩。
大足万古镇铁铒湾(音译)的这眼井,就在古道边,水位也是最高,上面还有人盖了个锅盖,想来至今还为当地人所用。不过这井水看似清澈,实则只能喂猪,微生物或者微尘许多,饶是我当时渴得一逼,却也不敢掬一捧入口。就算不会狗带,也怕拉稀摆带啊,毕竟后面的路还很长很长……
大足石马镇石门村附近的大水井,名不符实,随着古道荒芜,井也干枯了。
大足邮亭镇石马槽和铜梁华兴镇半边寺附近的古井,也荒啦。
荣昌广顺街道的箩兜井,因为有两个泉眼相隔很近,也就一肩一挑的距离,而一挑两箩兜嘛,所以双井便以箩兜命名。此井就在古镇边上,当年肯定数不清的人来人往,滋养了广顺一代又一代人,至今清澈可饮。箩兜井也是成渝古道(东大路)上为数不多被列入文保名录的古井,不过当地部门在井边所立的文保牌上讲了一大段与箩兜井几乎风马牛不相及的传说,老实说我完全没看懂这是什么操作!这么好的水,酿酒点豆腐,讲点啥不行,你偏给我讲什么古佛化缘惩恶仆?
“五里一铺,十里一驿”而又“九百亩为一井”,所以其实不用想大家都明白,成渝古道沿线的古井原来肯定是有许许多多,但现今还能保存下来的却不多了。再一个我们也没法细录,而且寻下来的还多数雷同也就无须赘述,所以水井水贴嘛,我发图不多本也无意讲更多。水这一篇呢,我其实就是想带一个人出来,一个叫陈德华的老哥,想特意感谢他一下,呵呵。
陈老哥是我们在永川双石镇寻路的向导,他家就在上图耗子沟古井附近,对他记忆深刻是因为老哥腿有残疾,行动不便,却还热情周道的给我们带路解说,甚至哥子还摔了一跤!最后我们也在他家吃了一顿晌午,所以也就聊了更多,便知道陈老哥身残志坚,干起下力活来不输常人,一个人一天要下好几车的货。而我们走的时候,下午,他还要赶回厂里上班……
最近因为口罩的问题很严重嘛,本就足不出户的某人似乎更有理由躺平了,但是每每只要一想到陈老哥还是会不自觉就脸红——某也好脚好手,好像没有任何理由破罐子破摔不是?
陈老哥家的寻常农家饭,我一农民儿子肯定是习以为常不觉丝毫惊艳咯,但是老司机跟道长却都忍不住多添了两碗……咦,我咋就硬是感觉不到有这么香了呢?
人与人的不同,是经历,是境遇,有的人自怨自艾,有的人自重自强。
我们在大足邮亭镇就遇到过一位神神叨叨的老婆婆,八九十岁的样子,见到我们就不停地碎碎念呵,听了老半天我才听清了一句说什么她儿子把她按在地上打,村社领导还不管不问……这个这个清官难断家务事,遑论我们也不是官咯,纵是有心却也无力!而且她神叨叨的样子,大夏天的还穿羽绒,虽然最后热得遭不住终于脱掉了,但是谁知道这故事情节里边有几分真又有几分假?
唉,说什么“老吾老,以及人之老”,这世道总有那么多的事与愿违!
人生一世,风雨有时,有人苦,有人乐。最美是苦尽甘来,最怕是乐极生悲!
如果不苦不乐呢,那普普通通其实也不失为一种幸福。就像我们在荣昌峰高街道石盘铺附近寻路的时候,遇到的祖孙三人。爷爷奶奶或许年过花甲,小丫头则刚刚学会走路不久,我从她们脸上看不出任何的际遇或者期求,但却明显能悟到一种平凡的简单的其乐融融……所以,很多时候啊我们其实也没必要讲那么多的苦心人天不负吧?随遇而安,或许也挺好!
嗯,无为不是真不为,而是不强求!
古道热肠,人心未央,水井灌水贴,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闹哪样?哈哈。
山泉水真的不一样,当地人很喜欢拿来烧水泡茶,
成本这么高,除了饮用,别的也浪费啊。
出去干纪实了啊。
没有。就是帮朋友忙,顺带改善生活,同走古道四十天,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