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菩萨那么多,但是孙思邈只有一个!

2019年,在广元,我唯一一次跟着老K的大部队一起徜徉金牛道翠云廊时,因为无知还露过一回怯——就在觉苑寺,我无意当中瞥见桌上有一石摆件,精致有款,可依然大字不识更不知座中是谁?字嘛还可以推脱没有拓片,语焉不详,看不懂很正常。但是眼前这尊菩萨形象如此具体,我却还不知所谓,那也确实应该被猛打一顿板子。

三年后,跟着道长、老丁和老司机一起在成渝古道上紧追慢赶,路过璧山翰林山庄时,再见到桌上另一个石摆件,我终于可以脱口而出一句:“咦,这尊药王菩萨还不错!”

生而为人,谁都不是圣人,不可能无所不知,也不可能十项全能。无论男女老少,都需要一番经历和成长过程,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焉,读破万卷又行走千里……我想这也便是我所钟爱行摄的全部意义和加持!

古道迢迢,因之所以,如果说从猪神菩萨起个头,然后刚好又到药王菩萨便结束,这山一程又水一程的,无异于也是一种仪式交接。预示着,拖拖拉拉小一年,某人的游记也真的就要行将结束了。

▲ 网上流传的各种精美药王雕塑,作者不详

当然,有了猪神的前车之鉴,这次药王我可不会再作长篇大论,三言两语,贴图完事。

你们不爱看了,我还不爱写呢,真以为谁就该当活雷锋大冤种啊?敝帚自珍谁不会?本就胸无点墨,再没点儿鼓励交互,以后我还真就知之也为不知了,准备封笔,准备金盘洗手。

都是中国人,信的也是中国神,如果不讲点儿劳什子的实用主义,你们也好神仙也罢,一样啥也不是!谁我都不惯着,嘿嘿。


▲ 钢梁区佛光寺和大足区凤顶山寺里的药王像

中国人的实用主义至上,深入骨髓,连信仰都能杂糅的。所以一个药王身份,从三皇五帝到扁鹊华佗,再到张仲景、韦慈藏、孙思邈和太乙真人、药师佛……林林总总,不管本土还是泊来,因应时代的发展和需要,儒释道三家谁都想要来分上一杯羹。所以严格意义上讲,药王很多,谁都可以是又谁都不是,逮谁是谁,爱谁谁,反正心诚则灵,不灵不信嘛。啥病啥灾的,药王能治,未必观音还不能医?


▲ 大足区大佛岩和凤顶山寺里的药王像

“医”字比较古的写法,其下半不作“酉”字而是“巫”字,全字作“”写。由此可见,古代巫医不分,医者在古人看来,当然是一位有法力的巫师。 ① 所以,像扁鹊、华佗、张仲景、孙思邈,列位妙手医家由人到神的升仙之路,其实也不要太容易,反正就是个神乎其神,上下两张皮全靠一张嘴,人云亦云,谁吹不是吹嘛?

药王者,天生圣人,世世名医,生于春秋,降住燕地,姓秦名越人,字称卢医,道号扁鹊,八十一化,能救八十一种大难。三教通化,遇儒护国祐民扁鹊真君,遇道飏灾救苦天尊,遇释消灾灭罪药王菩萨。①


▲ 大足区红修寺和建佛寺里的药王像

那如今我们所常见的千篇一律的药王形象到底又是谁呢?

《楞严经》讲药王菩萨尝言:“我无始劫,为世良医,口中娑婆世界草木金石。

“古代药王原型虽各有不同,但在民间,药王成为人们祈求安康、祛病禳灾的精神寄托,同时也反映了民间对历代名医的纪念和尊崇。” ② 原型固然够多,可既能驾虎又能擒龙的药王,符合条件的却有且仅有一个——孙思邈。


▲ 大足区永兴寺和青龙川主庙里的药王像

所谓“坐虎针龙”,所对应的也就是孙思邈曾经救治过的一只虎和一条龙,一段在民间广为流传的神话。既是传说嘛,攀援附会,真假难辩,这医虎的到底是孙真人还是晋人郭文?那龙又到底是昆明池龙还是泾阳老龙?不过茶余饭后一段坊间谈资而已,真真假假已然不重要,重要的是“坐虎针龙”最终成为了药王的一种标志符号,谁都不会认错。


▲ 大足区水观音庙和璧山区龙泉寺里的药王像

中国道教和民间俗信神灵孙思邈是具“调和四时,降龙伏虎,拯衰救危”神力的“百代之师”,故龙虎图像常伴真人共同出现。③

或许,药王才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全民造神运动?无论民间还是官方,无论东方还是西方,三教九流,莫衷一是,可即入我华夏那便都要跟着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无论贫富、阶级和信仰,所有人所有教义思想最终都会无限接近和趋同,所以药王不是一个人又似同一个人,不过是各地所供养信奉略有不同。
​哈哈。

药王菩萨那么多,但是孙思邈只有一个!那我都贴这么老多图了,相信再不会有人还和当年的我一样,傻到不认识吧?​哈哈。

资料参考:
① 吕超如,《药王考与鄚州药王庙》,实学书局,民国三十七年十二月
② 杨建敏,《河南新密药王信仰与药王庙考证》,中医学报,2011/03/01,第3期
③ 李慧君,《梅山文化对道教神祇信仰的接受和改造——基于清代以来湘中木雕神像的考察》,腾讯网,2022/05/29
④ 焦振廉,《试论“药王影象”及孙思邈的“药王”地位》,中华医学会医史学分会第11届3次学术年会论文集,2007/12
⑤ 郑金生,《张冠李戴的“药王”》,寻根,199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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